Stephanie Grace Katherine

五

Loki

前天Jane打电话给我，带来了控告Heimdall罪名成立的消息。顺带起诉的，还有Heimdall侵犯他人隐私的罪名——未经他人同意私闯民宅，安装四人窃听器和监控装备。最可笑的是，Heimdall不仅贩卖违禁药物，还用毒品笼络囚犯，非法获取信息，动用私权调查Jane的信息和背景。多罪并罚，也足够他享受余生了。我反而想，若不是Jane未雨绸缪，也许Thor和我的下场与这并不会有太大的不同。

“我什么时候回来合适？”我问Jane。

她说：“三个月后吧。噢，不用回大厦了，直接去第五大道找我。”Jane哑着嗓子学老太太的口吻说话，让我第一次笑了出来。我们在电话里哈大笑，我呼吸着慕尼黑啤酒味的空气，觉得整个人像舒展得很大很大。Jane的笑声带上了一点哭泣的味道，我慢慢地止住了笑声。

Jane说：“Thor在下个星期出庭，宣判入狱。”顿了顿，她缓缓地说，“我在用公共电话，你呢？”

“酒店大堂的前台啊，你知道的。”我好笑地回答。但我立刻明白了Jane的意思，报了房间的电话号码后，我冲回了房间。Jane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。我紧张地趴在电话前，屏住了呼吸。

“铃——铃——铃——”我等着第三声铃声静后，才迅速地拿起电话：“Jane？”

“第一句就问我妻子，怎么这样没心没肺？”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。我愣在那里没有说话。我丧失了语言的功能。

“这么久了，Loki，你就没有想过我吗？”Thor呜呜哭着说完了最后几个字。那一定是一个大孩子，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，一头灿烂的金发，一双流泪的蓝眼，巴巴地盼望着心爱的人回家。

“即使我每一秒、每一分都在想你，你不一样结婚了吗？”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，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倾倒出来。仿佛这无穷无尽的几秒内，我尝遍了半年流浪的心酸。那些痛苦的隐藏，那些粉饰的平静，都显得无足轻重。

我哑着嗓子说：“Thor，我很想你。”无论你健康或病痛缠身，无论你富有或身无分文，无论你优秀或一无是处，你永远都是我爱着的Thor的样子。我说不出的话，静默替我完成了。

窗外，慕尼黑的风仿佛也传送着欢快，飞起的床帘嘭嘭弹动着，我也听见了纽约街头的车水马龙，就像另一个人满为患的星球正直播着它的居民平常的一日，陌生，又似曾相识。那些世界的风云变幻曾有我和Thor的参与，如日中天的Asgard曾带着我们光顾天堂，如山崩塌的Asgard也曾把我们打进地狱。

可在此时此刻，我只想停留在人间。爱对于相爱的人，完满是幸福，分离是痛处，矛盾是折磨，相守是甜蜜——没有胜败之分。那是这个破碎的星球上，维系支持着人们的，最凄美的羁绊。

我信守了承诺，在慕尼黑留了三个月；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，我飞回了纽约。经历了如此风暴却一如既往地平静而匆忙的纽约，已看不出一丝被舆论和危机冲荡的痕迹。那些风波只会被记录在图书馆收藏的报纸里。就像这个寰宇，破碎了，总会愈合。

Thor，我回来了，你在狱中还好吗？

TBC

@Ekkreth